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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以前是和德國人關系不錯,但只是以前。”Voldemort用這句話作為開場。

Silber兩手托腮示意他:我在聽。

“……為了不錯過麻瓜界的一些重要情報,我的確讓一個食死徒潛伏到英國首相身邊,這事和德國人毫無關系,我派出食死徒的時間是在三年前,麻瓜界還沒開始打仗。……直到去年,倫敦被德國的麻瓜軍隊占領,幾個德國巫師才找到我,他們想打聽首相和流亡政府的情況。正如你說,我的立場在巫師界,我不關心麻瓜的戰爭,他們打輸還是打贏都對巫師界沒影響,所以,看在過去的交情份上,我答應了德國人的請求,給他們行了點方便。你一定要為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給我扣上賣國的大帽子,我只有認了,事實是英國幾乎全境淪陷,是我造成的嗎?不是!這完全是麻瓜無能的結果!就算我沒將首相的情報透露給德國人,也改變不了他作為亡國之君,被人攆得東躲西藏的可悲現實!現在你聽著,你給我聽好了——我再壞,哪怕在你心裏我真是壞透了,我也是有底線的,我是有國家概念的,和所有巫師一樣,我的國家在巫師界!因此,當我察覺到德國人的野心,發現他們意在英國巫師界,我就斷絕了和德國的一切聯系;我今天的部署你都聽到了,德國人被我視作盟友還是敵人,你是可以判斷的。至於那名潛伏在首相身邊的食死徒,就是德薩,我已經把他召了回來,我告訴你的這些事,你都可以在他那裏得到證實。”

最高明的騙子,可以在某個時刻欺騙所有人,也可以在所有時刻欺騙某些人,但不可能在所有時刻欺騙所有的人,Voldemort深知這個道理。他與德國巫師的合作,知道的人目前都還活在世上,現在看來,Silber已起了疑心,難保哪天他會防不勝防,叫她從那些人嘴裏獲悉真相,事已至此,那麽索性將打包好的“真相”親自告訴她。

謊言的最高境界是九分真藏一分假,這方面,Voldemort是個中高手。

Silber信了嗎?

她是這麽對他說的: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麽,或是承認什麽。過去的已經過去了,我沒有能力改變已經發生的事,所以我決定不去在意它們。我要在意的是你將來的所作所為。

“我會和德國人作戰,這樣你滿意嗎?”他問。

Silber不說話,伸手碰了碰他的臉,指尖沿他的臉頰沈默地滑下,Voldemort偏過頭去吻進她的手心,將她放在膝上的另一只手也握了起來。這雙手現在是溫熱的。也許是貝拉的體質的緣故,Silber氣怒時體溫會變涼,如果這雙手變得冰涼,她的肩膀苦苦地垮下,對他露出心灰意冷的神傷,那他就要害怕了。

他將這雙手攤開在自己的掌心,低頭端詳,貝拉的漂亮精致的指甲已被她剪去了,肌膚也不再似貴族女子的潔白光滑,這是一雙時時操勞的手,你可以從它上面讀到她付出的每一滴汗水。Voldemort愛這雙手,縱使它們並不細致漂亮,正如他愛這個女人無論她的靈魂住進了怎樣的軀體。

當Silber的身子離開沙發,向他傾來,他便知道,她要對自己說話了:她會向他提一個要求,很可能又是為了別的什麽人,這個要求會讓他為難,比她的麻瓜保護令還要叫他為難,所以她用了這麽長的時間斟酌該怎麽對他開口。

“一個人的能力越大,責任就越大。”能講出這種話的Silber有一雙忙碌不知疲憊的手,她的心很大,裝著天下,裏面獨獨沒有他。

就像是為了印證這一點,她的開場白是這樣的:“湯姆,你讓我知道自己可以對你產生影響,比世上的任何一種影響都要強烈,所以我留在你身邊,讓自己成為了你最親密的人,我想利用這種影響做一些有意義的事。”

看,多麽功利又多麽坦率!

Voldemort說:“直說吧,你又想要我做什麽?”

“請你不要袖手旁觀了——盡快將食死徒投入戰場吧,讓這場戰爭早日結束,已經死太多人了。”

他今天真不想和她吵架了,可還是收不住語氣裏的嘲諷味:“說真的,你什麽時候才能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考慮一下?哪怕是一下下,我肯定會感動死的!”

Silber立刻道:“誰說沒為你考慮了?我知道,你之所以現在還在觀望,是想保存實力,你的敵人不僅是德國人,還有鄧布利多,鳳凰社。魔法部也有許多反對你的人。你過早損耗實力會對你不利,攘外必先安內,是這個道理對嗎?”

“你都知道——你知道還催我快點把食死徒投入戰場,怕我太強沒人對付得了是嗎?”

他騰的站起來,煩躁地左看右看,準備作戰術性撤退,腳還沒邁出去,Silber就叫:“你別跑!”手一伸拉住他的衣袖。Voldemort走不掉了,拿眼將她瞪住,Silber揪著他的衣袖繼續說話:“如果政府站在你這一邊呢?”

她起身太快,氣有些促,但還是一鼓作氣說完:“要是把反對你的勢力從魔法部一個不留地清除出去,到那時,你可以安下心來對付德國人了嗎?”

“這是不可能的!”Voldemort說,“那些人常年把持著一半的實權部門,只靠和平手段把他們一個一個替換掉,到哪年去了。”

要是真有這麽簡單,他早就把跟他作對的死白巫全部踹出魔法部了,還會等到今天?

“魔法部部長有權更換官員,所有官員。”Silber說。

“你想說勞勃是嗎?你不是討厭他不想讓他當這個部長的嗎?”

Silber哼!了一聲,道:“我改主意了!”

Voldemort輕笑起來,連笑兩聲,“因為我?”

她點點頭。“你需要他坐那個位置。我也是到今天才明白你為什麽會有這種安排,只有讓勞勃做你的官方後盾,你才能心無旁騖地對付德國人。——現在的問題是,等勞勃競選上臺要半年以後了,你有沒有什麽法子將這個時間提前?要不……你派人去把現任部長綁架了!讓他把部長的位置給勞勃空出來!”

“——這麽損的主意居然是從你的嘴裏出來的!”Voldemort受了小小的驚嚇,“我沒聽錯吧?”

“現在哪顧得了那麽多了!再說我又沒叫你殺他,只是讓他消失一段時間罷了。”

她松開了他的巫師袍衣袖,見被自己揪皺了,又將他的手拉回去,袖口抻抻,撫平,一面說道:“勞勃早一天上臺,你就能早一天介入戰場,死的人就會少很多。你剛才都不讓德薩他們說現在的傷亡是多少,我就知道,這個數字肯定不小。你不在乎麻瓜,總在乎巫師吧!死一個純血巫師夠你心疼的!”

這話引起了Voldemort的沈思。

說實在,他確實挺心疼的,種族主義作為極端化的一種意識形態,其核心思想就是對自身人種的絕對推崇和重視,在Voldemort的觀念裏,每一滴巫師的血都是寶貴的,是自己人的標識,倘若可以少犧牲一些,他當然願意。

話說回來,怎麽他有一種感覺,自己好像又被Silber帶坑裏了——“真是難為你了!想出這麽一套說辭來勸我快點去打仗,好像真有替我考慮似的!”

Silber冷笑:“我本來就是在為你打算,只不過同時也想救下更多人罷了,是你自己有被害妄想癥,總以為我做任何事的最終目的都是要把你賣了!”

Voldemort聞言,兩眼危險的一瞇:“嗯?那咱們就來說道說道,我的被害妄想癥是怎麽來的。”

說罷他一把將她拖了過去,摟住她的腰肢,埋頭就在她脖子上一氣輕咬狠啄:“當初是誰用阿瓦達射我的?眼都沒眨一下,下手那叫一個果斷!我這分明是拿命換的歷史寶貴經驗,兵法上叫吃一塹長一智,通俗講叫以史為鑒,你竟然說我是被害妄想癥,好意思嗎?好意思嗎!……”

“你是杜魯哈變的嗎,這麽喜歡咬人!”Silber縮著脖子躲閃他四處點火的唇齒,未果,身子都被啃軟了,她著急大叫:“你還沒給我一個準話呢!”

Voldmort雙臂一收,將她按進自己懷裏,閉目沈吟了半晌,嘆氣道:

“等勞勃上臺,把反對我的人都踢出政府,我就讓食死徒參戰。”

終於得到他的許諾,Silber仰起頭追問:“這事得盡快,你準備讓誰去綁架現任部長?我忘了他名字了,叫齊齊格什麽的——”

“齊齊格·卡卡洛夫。”

Voldemort的思緒有一會恍惚,Silber居然在出謀劃策幫著他算計別人,這種事最後一次發生是在多少年前了?感覺還是那麽好!Voldemort笑了笑,搖頭道:“不用綁架,我有更穩妥的辦法讓他永久性下臺。”

“是什麽?”

“彈劾。——你說,執政不力,裏通外國,這兩條罪狀夠不夠讓他卷包袱滾蛋?”

Silber輕輕的啊了一聲。

“我好像聽誰說過,齊齊格和德國一個聖徒有親戚關系?……”

“阿爾斯·卡卡洛夫,二十四聖仆之一。齊齊格雖然是英國人,但卻是阿爾斯的親叔叔。”

“那好辦了!”這會她的思維出奇敏銳:“就說他是德國人安插的奸細,一直在出賣英國方面的情報,眼下魔法部被德國人打得節節敗退,恨都恨死了,齊齊格為了避嫌也得主動辭職。”

“說得真好!”Voldemort在她臉上用力親了親,一邊為齊齊格的政治生涯默哀,一邊由衷地讚美道:“你知道嗎,每次你往人身上潑臟水,表情和姿勢都特別性|感!”

彈劾不是小事,古往今來這都是首次,就在這座遠離大不列顛政治中心的雪山上,被這倆人三言兩語的決定了。

要操作成功有諸多繁瑣,單是第一步,說動巫師貴族聯名向威森加摩提出彈劾動議,就需要多方聯絡,這種大事不好假他人之手,Voldemort有必要親自走一趟了。本想讓Silber隨他一道去,正好有這個機會讓她熟悉巫師界的上層社會,Silber卻說自己有事,稍後也要出門。

“幹嘛去?”他問。

“招礦工。”

Voldemort:“……”

Silber從衣櫃挑出一件齊膝長的厚實旅行鬥篷為他穿上,又回頭去找他的圍巾和手套,隨口說了句:“英格蘭的六座礦場現在都還空著,最少得招兩千人,今天有夠忙的。”

Voldemort才不信她真能忙出個結果,眼下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,上哪也不可能一口氣找到兩千個重體力勞動者。然而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,他覺得有趣,便不打擊她興致,只是叫她晚餐前必須回本□□斯。臨分別前又想起一茬事,叮囑她:在外盡量不要使用魔杖。

“你那支紅色魔杖是L的身份象征,雖然已過去了幾十年,知道它的人不多了,但還是有那麽幾個人認得它的。”

Silber說:“我知道鄧布利多認出來了,還有誰啊?……德國的聖仆?”

“就是他們。被這23個人看到你用那根魔杖,他們會像老鼠見到奶酪一樣熱情的朝你撲上來。”

“怎麽會?”Silber訝然道,“我現在又不是L了,論關系,我和他們分屬敵對陣營,難不成這幫人來找我相認,我就會加入他們攻打英國不成?”說著她自己都覺得荒謬,啞然失笑。

“你當然不會自願與他們為伍,但要是被迫的呢?”

Voldemort意味深長地說:“你當年做聖仆的時候,也從來不是自願的,可你還是高居各國通緝令榜首多年。”

Silber聞言一怔,面孔陰沈下去,從牙縫咬出兩字:“作死!”

“他們要是敢來找你,那的確是作死,但我們最好也省些麻煩。”他低頭在她嘴上啄了一下,拇指和食指輕捏她下巴,最後一遍叮囑:“記住了!不要讓別人看見你使用那支魔杖。”

……

自從戰爭打響,德國人從南向北瘋狂推進,每天都有英國巫師家破人散,倉促應戰的魔法部處處受挫,只能將防線一縮再縮,導致戰局愈發不利。日前,《預言家日報》以一則言辭激烈的社評將魔法部釘上了消極誤國的恥辱柱,這則社評說出了大部分英國人當前的心聲,而越是顯赫的巫師家族,越是有戰敗的危機感。

Voldemort就在這樣的局勢下回到英格蘭。

他的第一站是玫瑰石莊園,在那裏他見到了自己欽定的部長先生,後者正抱著白蘭地酒瓶醉生夢死,望見被管家引進門的Voldemort,楞了一會,露出慘淡的一笑:“我不是在做夢吧?——你終於肯見我了?”

Voldemort摘下手套,皺著眉毛,慢慢扇了扇沖臉而至的酒氣,“你怎麽墮落成這個樣子?”

勞勃哈哈一笑,從沙發上吃力地撐起爛泥般的身子,酒壯人膽,此時的勞勃說話也有了幾分豁出去的架勢:“我每天都去風語堡找你——每天!就差沒跪到你大門外了!你的家養小精靈回回都搪塞我:黑魔王不在。——何必呢?!我知道貝拉不喜歡我,明跟我說了不再支持我大選,你又剛娶了她,女人嘛!你為了哄她開心,把我一腳蹬開,連見也不肯見我一面,我還有什麽好說的?我這輩子算是完了,英國也完了,呵呵呵!我聽說德國人在找你,看來你是要和他們結盟了,好膽色!好氣魄!我佩服!”他沖Voldemort豎起大拇指,打了個響亮的酒嗝,然後就從沙發上栽了下去。

Voldemort將手套揉成一團遮住口鼻,本想解釋一句我這段時間是真不在風語堡,但勞勃正在借酒裝瘋的興頭上,五十來歲的人了,活像被拋棄的怨婦在地毯上來回打滾,演得十分投入,他便懶得說了。

他對一旁的管家招招手,問道:“這裏有沒有醒酒的魔藥?”管家回答:“有的,先生。我們夫人每天都叫人熬了新的,可老爺從來不喝。”

“你去端來。”Voldemort說道,“他馬上就喝。”

然後他轉頭對勞勃講了一句話:“貝拉改主意了,所以我來問問你,還想不想當魔法部部長?”

……

醒酒藥藥勁十足,原理是從全身毛孔將酒氣排出體外,勞勃跟著Voldemort幻影移形時,頭頂還在冒煙,但人已精神抖擻,像一頭鬥志重燃的公牛。“我喜歡貝拉!你娶了一個年輕又賢惠的好老婆!”他的讚嘆充滿情感,同時不忘表示關切:“你們怎麽還不舉行婚禮?”

Voldemort說:“閉嘴吧你!”

接下去的數小時中,Voldemort帶著勞勃,將全國各地的世家貴族挨個造訪了一遍。停留的時間都不長。對這些在戰爭的陰影下惶惶不安的貴族大人物們,Voldemort簡練地表達了三點思想:

第一,英國深陷亡國危機,黑魔王很痛心,很憤怒,但目前還不想介入戰場,原因在第二點;

第二,現任政府禦敵不力,部長齊齊格昏招頻出,這是否與齊齊格的英籍德國人身份有關,黑魔王持保留意見。看在貴族們已打算和德國人魚死網破,他給眾人委婉地提出一條建議:與其在那位與德國聖仆關系匪淺的部長帶領下白白送死,各位不如趁早撤離英國,給家族留一條活路;

第三——

說到第三點時,Voldemort會將勞勃叫去身邊,拍著勞勃的肩對貴族們說:“當前的局勢,需要一個能力挽狂瀾的人來掌舵,我看好勞勃。只要勞勃這樣的人當政,做整個巫師界的堅強後盾,我們就能無後顧之憂地投入戰場,同德國人決一死戰。——但是!”

他做了個停頓,表情遺憾地攤開手:“很可惜,下一屆部長要在半年之後才會競選誕生,怕只怕齊齊格任職的這屆政府,不讓英國堅持到那一天——”

“可以彈劾。”有巫師輕聲說。

每當Voldemort將談話進行到這一步,這句話就會被人說出來。

講這話的人大多是該巫師家族的族長,長者:老眼放出精光,用心領神會的語調,代替黑魔王輕輕道出這句至關重要的話。

於是,協議便是這樣水到渠成。

貴族們不怕黑魔王反悔,他老人家一諾千金,既已給出參戰的承諾,那麽只等眾人將齊齊格趕走,扶勞勃上任,德國人的死期便指日可待!

以鄧布利多為首的白巫們明天就會得知此事,他們多半會吐血三升,但也只能吐吐血了。黑魔王這次用的是正大光明的陽謀,就算被他扶持的人成功當上巫師界的最高行政官,這些白巫也不能因為反對他就棄國家大義於不顧,他們依然會繼續奮戰在前線,拋頭顱灑熱血。鄧布利多總是鬥不過Voldemort,就因為他做不到Voldemort那麽絕。

太陽落山時,Voldemort從馬爾福莊園走了出來,這是最後一家需要達成協議的巫師貴族,至此,Voldemort功成身退,餘下的事都丟給了勞勃。勞勃再三請他向Silber轉達自己的感激,Voldemort不茍言笑地朝他擺了擺手,轉身走入漸近的夜色中。

這一趟英格蘭之行出奇順利,是Voldemort自己都沒有想到的,讓他走這一趟的人是Silber。主意是她出的,細節是她幫著完善的,結局是他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,馬到功成。這個女人一定旺夫。

Voldemort對東方巫師的哲學玄說涉獵不深,他在中國尋找Silber的那幾年曾聽過八字旺夫的說法,似乎還與面相有關,太深奧,不是西方人的思維方式能研究的。只依稀記得,這樣的女人一旦出現,男人會祛災降福,是謂萬事順通。

尚記得中國話裏有這樣一句: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”,用以形容情人間分離後的相思。Voldemort一度認為中國人的語言修飾和他們的玄學類似,時有過分誇張之嫌,然而此時此地,距離他與Silber分開僅過去半天而已,他已對這句中國話產生了真實的體會。

他瘋狂地想念著Silber。

一走出馬爾福莊園的大門,他便迫不及待地停在了路邊,用黑魔標記感知Silber的所在——差不多已到晚餐時間,她最好已乖乖回到本□□斯,這是兩人分開前她一口答應的。

晚風吹拂著路邊的枯草,發出沙沙輕響,一片陰雲緩緩聚攏在藏青色的天空,蔽住了初升的上玄月。

Voldemort無意識地擡頭望去一眼,這個動作讓他額頭滲出的冷汗滾落下去,沿著緊繃的側臉滑下喉結起伏的頸項。一滴,兩滴,更多的冷汗流淌下來:

連接著他的意念的黑魔標記,另一端空蕩蕩的,什麽也沒有……

Voldemort用力一咬舌尖,疼痛讓他稍作鎮定,他再一次催動意念尋找Silber的所在。然而,結果還是和剛才一樣,他沒有感知到任何信息……

他找不到Silber了……他不知道她在哪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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